庭柯雨落

好想要一个酷炫的自我介绍啊

不如更新,谈恋爱不如更新

我好像陷入了爱情,孙翔好可爱

【喻黄】Ain't No Reason

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还氤氲着水汽,从地面蒸腾起来,是夏天的味道。


远处有高高低低的蝉鸣,和清晨的阳光一起钻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拂过年轻人饱满的额头,睡梦中的眉眼还带着一直以来天真又执着的样子,一如往昔,仿佛时间从来没有流走,都满满当当握在手心。


床上的家伙睡得乱七八糟,被子搓成一条勒在身上,头发乱得像刚刚经历了狂风过境,有一束光落在上面打出好看的砂糖色,喻文州顺着光束轻轻摸上去,指缝都是暖烘烘的感觉。


“少天,你该起床了。”


“嗯……嗯唔……”试图挣扎了几下之后,黄少天扯过喻文州的手盖在自己脸上换了个姿势嘟囔:“好亮……”


长长的睫毛在掌心划过,像是年幼的猫跳上窗台般的轻盈。


“好亮你也要起床,不要试图拖我一起赖床。”


“又提!”黄少天闭着眼睛轻轻咬了一下喻文州的手腕,“我不就那一次么!而且怪谁啊,当时我就随便一说谁知道你真的会躺上来,我的内心也是拒绝的好么。自己意志力不坚定还要推锅,这口锅我不背。”


喻文州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指头夹住自家副队的脸:“明天随你怎么睡,现在快起床。”


明天,黄少天的动作顿了一下,极细微的,可喻文州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任何细微的情绪都像被摆在放大镜下一览无余。


“好了好了,本……本帅要换衣服了,参观者收门票费。”黄少天从床上一下子挺起来,大剌剌的拧着身子拆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条,“算你一分钟一个流沙包好了,你要看几个流沙包?”


“少天你……”


“没事,我们不是早就决定好了么。你知道我的。”



十年的时间听起来特别漫长,真的过起来的话就觉得很短暂,然而等到你去回忆的时候又觉得点点滴滴涌上来非常多,所以说这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喻文州回忆起来十年前,啊不,那应该是十多年前了,训练营里的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鼠标点击时清脆的咔嗒声,过于专心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都化作实质般的目光扫向门口魏队身边的人,喻文州还记得当时满是汗水的手心握上冷冷的玻璃杯子的感觉,即使他一直一副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样子,也会有许多不安的时刻。


十几岁的黄少天比现在还要吵,不仅是赛场上战略性的垃圾话多疯狂刷屏,是单纯的非常吵。连八月份下午两点的蝉都要甘拜下风,何况当时他还没有变声,一把嗓子又尖又细,扎的人耳膜疼。


尚处于每个少年或多或少都会经历一下的中二期阶段的喻文州一边在衣角上擦着手上的汗,一边老气横秋的定义新来的家伙。


“臭小鬼。”


“小卢又搞什么鬼了?”黄少天突然从他身后冒了个头出来,“不要以为我要退役了就不能揍他了,照样分分钟要他扑街。”


喻文州回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老天真的是特别优待这家伙。


“小卢比你当年听话多了,臭小鬼。”


“你才臭小鬼呢,你见过我这么帅的小鬼?”


“见过啊,在我面前。”喻文州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坦然的不能再坦然的表情,反倒是天天自诩帅裂全荣耀的黄少天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


黄少天经常说,喻文州最大的标签不是手残也不是心脏,应该是脸皮厚,做多不要脸的事都能天经地义云淡风轻,对此当事人只是非常公式化的笑了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臭小鬼。”


“有这么讨人厌么?”黄少天表示严正抗议。


“是很讨厌啊,夏天那么热,魏队带着你把训练室的门一拉开,热气呼啦呼啦的扑进来,再加上你这个噪音发射机。”喻文州顺手揉了揉身边毛茸茸的脑袋,“好在我适应能力强,而且臭小鬼真的很厉害。”


“老气横秋的,你是跟隔壁大眼学的还是老鬼的残念顺着索克萨尔传给你了?”


黄少天一直跟在旁边碎碎念,从喻文州今天莫名其妙的老气横秋扯到大眼收养的那只猫为什么叫二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就连退役也没什么不好。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面对着这么多记者的长枪短炮,台下还有哭花了妆的小姑娘。一开始黄少天特别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对着他们这么激动,完全没必要吧。直到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一部分尖叫并不是给他们的战绩的,而是给“喻黄”的,乱七八糟的口号听得他都不好意思。


“又走神。”喻文州用手肘轻轻戳了一下黄少天,“一会儿你的真爱粉又要拍你走神的黑照了。”


“我哪有真爱粉,全都粉不如黑,做了我多少表情包。”


“我就从来不做。”喻文州在位子上坐得无比端正,简直是小学生坐姿典范。


“可你比谁收集的都全!你就是黄黑圈的镇圈太太。”黄少天愤愤的翻开心里的小本本,给喻文州又画了个黑叉叉。


“你再靠我这么近明天喻黄大楼就要突破天际了,要链接么?”喻文州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看着台下,笑得春风拂面。


“我都怀疑你自己去盖楼。”


“在你拿出证据之前我是不会承认的。”


这样的悄悄话一直讲到记者会正式开始,惯例感谢过所有人之后,进入记者提问环节,有人问到黄少天以后打算做什么。


其实这是个中规中矩的问题,每个人在退役的时候几乎都要回答一下。前些天黄少天就有想过怎样回答,他真的有很多计划,比如天天睡懒觉,比如去旅行,比如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要先绑架喻文州,以上的每一条计划里都要带上喻文州才好。


“同下,一会这个问题你们问队长,他答什么请帮我复制粘贴。”


“那我同上,剑与诅咒,说好如影随形就要如影随形。”

 


从会议厅走回他们宿舍的路不算远,这段路他们曾经走过许多次,黄少天突然停下来,身边有熟悉的人穿过,完全不在意他俩在做什么,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像是固定背景一样发生在蓝雨的各个地方。


“喻文州,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说些什么。”


喻文州回头看他,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赛后采访,黄少天也是走在他身后,停下来叫他队长。他想自己也许是真的年纪大了,总会回忆以前的事情。


二十八岁的黄少天和十八岁的黄少天好像重合了,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喻文州的黄少天,黄少天的喻文州,这两个名字就像游戏里的拾取绑定。他至今为止不算长的人生里将近一半都有这个人,多么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喻文州轻轻转动手指,换了一个十指交握的状态。


“嘘,我知道。”


他牵着黄少天继续向前走,白炽灯亮的耀眼。


日子就该这么按部就班的过下去,一切都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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